幽蘭一臉壞笑,只不過在幽暗的環境中看不見罷了。

他甚至能清楚的感受到,剛才還在唧唧歪歪的四皇子,在他大腿上,摸了一把之后,整個人頓時僵硬如石,就跟被雷劈了一樣。

幽蘭差點憋不住仰天大笑起來。

哈哈哈……

不過他在心里補上了。

憑什么只有他一個人被惡心了這么久?

這不公平。

無人知曉當他看著四皇子,抱在一個軟枕,在他身邊……變著方法……的時候,他有多惡心。

恨不得當場就吐他一臉。

那緊實的肌肉,還有那囂張的腿毛,四皇子就是再蠢也明白發生什么事了,況且他一向機智過人,可謂算無遺策。

此時此刻,他的腦海中只剩下兩個字。

男的!!

他寵愛了這么久的幽蘭,口口聲聲喊著肚里揣著他孩子的幽蘭,甚至為了他不惜得罪了褚岫,到頭來他竟然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男人。

“嘔……”四皇子都忘了圣旨的事,他目眥欲裂,一把推開幽蘭,好像他是什么臟東西一樣,忍不住彎下腰身,劇烈嘔吐起來。

只要一想到,他抱著幽蘭,有過無數甜蜜的夜晚,他就恨不得把膽汁都吐出來。

不,是恨不得剝下自己一層皮來。

“呀!殿下,你這是怎么了?莫不是被我傳染了孕吐。”幽蘭笑得都快岔氣了,他揮舞著小手在他的胸膛重重一拍。

“噗……”四皇子承受不住這個暴擊,他一口血噴了出來。

“哎呦殿下你這是怎么了?你放心去死吧!妾身一定會好好把我們的孩子生下來的。”幽蘭作勢去扶他,又在他背上拍了一掌。

這一回,四皇子直接趴在地上。

“賤人,賤人,你給我等著,我一定要殺了你……”他用力捶著地面,發出惡龍般的咆哮,最有趣的是他邊吼邊吐。

幽蘭慢悠悠揮了揮手里的帕子,“不好了,殿下怎么突然就得了失心瘋。”

見他玩得差不多了,幾個禁衛軍大步上前,抓起滿身狼狽的四皇子就走。

“妾身恭送殿下。”幽蘭捏著嗓子,笑瞇瞇朝他揮了揮手,小白臉慢走,不送……

天牢外,刑部,大理寺,還有巡城司的人全都在,一眼望去足足有數百人,畢竟按照律法處斬皇子可不是一件小事,況且四皇子又通敵叛國,誰知道會不會有人來劫囚。

若是光天化日之下,叫人把四皇子劫走,他們全都得人頭落地。

這還只是明面上的人,暗中四皇子一出來,大長公主的人,晏行的人,還有沈鶴亭的人,便立刻盯上他。

眾人押解著四皇子朝刑場走去。

路兩旁滿是圍觀的百姓,誰知道這里面隱藏著什么人,眾人皆不敢掉以輕心。

坐上囚車后,四皇子反而鎮定下來,雖然不知道宮里眼下是個什么情況,但他們絕不會放棄他的。

畢竟他可是他們全部的希望。

唯有他登上那個位置,這大魏的江山,才能神不知鬼不覺變成……

這會已經下了早朝,晏行與沈鶴亭已經各自回府。

晏行面色凝重,他抬眸看了晏九一眼,“這一回你親自去,記住若有人劫囚,你務必把人給我盯緊了。”

四皇子就是他們放出去的誘餌。

能不能釣上大魚,就看四皇子的了。

侯府。

沈鶴亭下達了同樣的命令,不過他派出去的是蕭戰,蕭戰已經帶著暗衛,埋伏在刑場四周。

只剩下蘇蒹葭與大長公主還在宮里。

傅詔還有她們,皆在太后的長信宮等消息。

大長公主一副從容自若的模樣,她漫不經心端起茶盞,飲了一口茶,如今舒美人與寧嬪全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,就連皇后那里,她也派人盯著。

宮外也全都是他們的人。

她唯一擔心的是,他們會毫不留情舍棄四皇子。

如此一來,他們還怎么釣魚?

她怕的從來都不是他們動手,而是恰恰相反。

蘇蒹葭也不著急,四皇子與背后之人圖謀這么大,怎么可能只有宮里這幾個人,只要能將他們引出來,或許就能找到圣上的下落。

眼看就要到午時了。

刑場外頭全都是圍觀的百姓。

監斬官,儈子手,皆已經就位,直等到午時一到,便開始行刑。

陽光有些刺眼,四皇子半瞇著眼,他也不再喊著要見圣上了,因為他一定會讓那個假貨付出代價的。

“午時已到,行刑。”午時一到,監斬官便揚聲說道。

眼看儈子手已經對著他舉起手里的屠刀,四皇子依舊不慌不忙,他知道他死不了。

所有人都注視著這一幕。

就在這時數十個黑衣人從天而降,一出手便是殺招,與刑場一眾侍衛打斗起來,場面瞬間變的混亂不堪。

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是來營救四皇子的。

儈子手嚇得連連后退。

就連四皇子都是這樣認為的,他唇畔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,他就知道他今日死不了,無論他們做什么都只是徒勞。

“嗖……”任誰都沒有想到,倏地一支幽光閃爍的袖箭破風而來,勢不可擋直接沒入四皇子的眉心,鮮血飛濺,他臉上的笑瞬間凝固。